又碍于方丛夏的气势,只能冲着天鹅指桑骂槐,过过嘴瘾。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阮南参看过来的那一秒,方丛夏脑子一时卡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印有幼稚凯蒂猫的粉色围裙、尚未处理干净的腰子串,和沾满油污的烧烤刷一并被他抓进手心。
觉察到阮南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时,他卯着一股劲儿,挤动面部肌肉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做出眉欢眼笑的模样。
等阮南参挪开眼睛,转身离开,他又彻底泄了气,皱着眉一股脑地丢开手里的烤腰子和烧烤刷,围裙揉成团扔进垃圾筐。
做完这一切,那自打阮南参说他“讨厌”后就一直盘亘在心间的焦虑反倒有加重的趋势。
方丛夏点了支烟,和李铭一块儿蹲在湖边,盯着湖面上快活游荡的白天鹅出神。
那根烤糊的牛肉串他压根就没想让阮南参吃,只是看琳娜老黏住阮南参不放,他心里烦躁。
哪怕知道阮南参没可能和琳娜搅合在一起,哪怕知道是不合道理的占有欲作祟,他也烦,好似吞了炸药桶,必须弄出点动静才能消停。
人一烦、一冲动,自然就会做出幼稚可笑的事,譬如胁迫阮南参吃掉那坨糊得像铁碳的牛肉。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阮南参居然真的吃了,最后又说他讨厌。
“我让你吃垃圾筐里头的废材,你吃吗?”方丛夏想了想,推一把李铭的胳膊,问他,“你吃了会不会生气?”
李铭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回答:“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是能当场气死的程度。”
说完,忍不住怼方丛夏:“我现在让你吃拳头,你吃不吃?”
方丛夏罕见地没有怼回去,拧眉愣了下,垂着眼按灭烟头,站直身子,牛头不对马嘴地低语:“是我不对。”
说完人就没影了。
李铭无语凝噎,心道本市的精神病院恐怕又得多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