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晚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的哥哥,幼年时他们也有过童趣与温馨,只是长大后再重逢,她看到的只剩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具。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刻意去想自己曾经的亲人了,从她在断崖上跳下去那天起,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断了。

不,说的更准确点,从她被送到外祖家时就已经断了。

她顺着长廊静静漫步,寒剑派十年如一日的寂静,相比于过去如今倒是还热闹了些。

她的思绪辗转几瞬又回到了白琴荷身上,那个小姑娘待她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只是有关于她的梦境,陆星晚也梦到过一些。

那是一处黑暗的地牢,应是寒剑派的刑罚堂,只是这么多年早已用不上。

陆星晚也不会对那种地方好奇的特意去观光,不过谁会想到有一天她还是去体验了一番。

前因梦境没有展现,之前的碎片也拼合不上,唯有地牢里的冷意从她跪着的膝盖渗到了骨子里的每一寸,那种感觉痛苦而又格外真实。

她看到自己每天都在盼望着谁来,但等来等去只在光线昏暗的牢房内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衣角,她以为自己等来了想见的人,心中的希冀还未升起,就被一声陆姐姐彻底熄灭。

站在牢门口的是白琴荷,她依旧纤尘不染,依旧温柔里带了点悲悯,依旧是落落大方的白家三小姐,也就衬得一身脏污被水牢打湿裙摆的自己越发落魄和不堪。

陆星晚在梦境里一边感同身受自己的绝望和痛苦,一边又洞若观火的感到惊讶,惊讶自己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

“陆姐姐,虽然我相信你,可阿萝她们不愿意相信,毕竟证据那么充足。”白琴荷无比忧伤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所有人感到无奈,“不过我已经帮你向她们求情了。”

她轻轻弯下身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裙摆上会沾染尘土。

她的语气依旧无比温和,“大家相识一场她们也不想再为难你,很快就会放你离开,你以前说过自己没有亲人在世,如今……唉,陆姐姐你保重吧。”

她轻叹一声,好一会儿递过来一只漂亮的荷包。

“这是普通人可以用到的银两,陆姐姐你拿去吧,以后天高路远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