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秾的腿和嗅觉是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么?”问出这句,淮安像卸下重担,沉沉地呼出口气,稍后,望回冯老,“冒昧了。”
“你也知道冒昧。”冯老垂眼,下耷的眼皮和眼周的皱纹连出古怪的弧度,后一句却是夸人,“功课做得不错,下功夫了。”
淮安坐姿笔挺,交握的双手拇指相抵,下颌线绷出清晰的线,不退不让地直视对方。
这怎么……
杠上了?
神仙打架,凡人连瓜都不知道从何下口,前面好好地讲rna疫苗,后面怎么忽然扯到小香老板?
隋然一头雾水。
电光火石间,一点儿不知哪儿钻来的烟味驱散了她正处于消化状态的混沌。
第一次去小香面馆,几个熟客把里面搞得乌烟瘴气,她提醒小香老板公共场所抽烟会被罚款,小香老板让他们别抽烟,有个光头男人喊了句“你又闻不着”。
而那时,她发现小香膝盖以下是一双义肢。
“你们……”冯老拿筷尖指淮安,“都一个德性,多疑得很。”
隋然有理由相信,冯老的“你们”指代的是投资人,因为随后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那个谁就是这么把自己吓死的。”
……
这顿饭算不算不欢而散,隋然不知道。
淮安去洗手间,冯老利落地拿衣服走人,摆明捏准了时机。
出于“尊老”的传统美德,隋然把冯老送到上车点,对方笑呵呵留下一句“我那儿还有活没干完,有空再来”,她下意识地回“好的呀”,然后在小花园里头重脚轻站了好一会儿。
淮总诚不欺人,说有很多不一样给她看,马上给她来了个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