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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要研习这张阵法,心境修为不够,根本没法看太久。

掌门人担心老单沉溺于此,强行盯着阵图,会伤了眼睛。

他斟酌着说:“老单,阵图的事情不急于一时片刻,咱们时日还长。”

单道长眼睛依然涩滞到睁不开,脸上的泪来不及抹,外面的光透过眼皮照进来,他感觉自己的道心被捅出一个大窟窿。

曾几何时,他也曾年少,在雪灾时为附近村子百姓送过棉被吃食,路遇拉车困难的老农会主动前去帮把手。

但不知不觉,随着他久居门派,不曾出世,再加上百姓们年年拜谒,让他生出了一种自己可以俯瞰普通凡人,主宰他们生命的错觉。

如果按照他的观念,以此类推。修为比他不知道高多少的苏、秦两位前辈也可以用看蝼蚁的眼神来看他。

但前辈们并没有这么做,还将从他们岭南影获取的东西反馈回来。

单道长猛然意识到,前辈这是一直在用平等的态度对待他们。

之前他被前辈小施惩戒,困在水里,脸面丢尽,心里所油然而生的害怕与忏悔,皆是因为感觉自己‘招惹了惹不起的大人’。

直到现在,单道长才明悟,与人为善,既是渡人,也是度己。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一点说出来容易,做出来何其艰难。

他突然双膝着地,对着掌门的方向叩拜下去,起身时诚心道:“单佑道心不衡,不堪门派长老一职,愿卸去职务,接门派游历之任,完善我派山脉图。”

掌门懵了一下,想要扶起他,从长计议。

可看着老单这一脸泪水,还有那紧闭着的双眸,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劝阻。

单道长心意已决,扶著书架站起来,说:“掌门,老单走了,您多保重!宋儿——”

“师父。”可宋眼睛里也涌现出泪花,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