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衣服穿吗?穿着这件是来提醒她当时自己死的有多么惨烈吗?

“不说话我就喊人了。”窦炤冷了声音。

但是她知道,喊人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恐怕大师兄都赶不来。

窦炤的掌心已经在开始出汗了,那些恐惧就算是藏得再深,依然掩不住。

“我是贺荆。”贺荆开了口,想到卫漱的样子,向来冷清的脸上露出轻浅的笑来,好似温软柔和。

可这幅样子让窦炤看得更加害怕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半夜的阁下不睡觉闯我房中做什么?”

“我说过,我们明日再见,你忘了吗?”贺荆轻轻说着,低眸看她。

窦炤抿着唇不说话,就是紧盯着贺荆。

贺荆琉璃色的眼底有暗光掠影,他的语气低沉悦耳,人也朝着窦炤一点点靠近。

他动一步,窦炤便后退一步,直到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中。

窦炤的身体都僵硬了,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尖,但其中最清晰的一缕却是想要逃。

贺荆仙君的怀抱不像是她想从前想象的那样温暖,反而冷冰冰的,带着血腥味和危险。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他的低喃声就在她的耳边,那些气息令窦炤的耳朵都麻麻痒痒的,“那则婚契已经昭告修仙界。”

十万年真的太久了,久到令她忘记从前的所有事情,但这并非是一件坏事。

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让她忘记所有那些追逐着他跑的日子,忘记她曾死于他的碧骨笛下。

是他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