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吟点了点头。

“明海思,也是国内知名的调香师了。他是外公学生,似乎与任启年没有交集,调制的香水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爱的人觉得他得了外公真传,黑的人觉得他的香水就是明晃晃的骗钱货,因为他非常喜欢用合成香料调香。他的‘风月调’确实是圈内的高水准作品,说是全人工香材,我却闻不出一丝化工感。”喻朝辞又仔细回想了一番,“其他方面的消息的话,就是他爱妻如命,都出圈成梗了,二十四孝好老公。”

“没想到连八卦都摸清楚了。”

“都是香圈趣闻,多少听过点。”短暂的打岔后,他又指向最后一位调香师卫其远,“这个调香师也没有与任启年过分交好的记录,有一瓶咏叹,其他的成绩不上不下。”

“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有获得三张选票的可能。”喻晚吟说。

“恐怕难。”喻朝辞将卫其远的第二份资料滑了上来,“他本人确实和任启年没交集,甚至有几年还会因为常规线的最后一个名额与任启年斗个你死我活,但是……任启年持股了他名下香料公司,股份为13.6%。”

“如果真是这样,卫其远的选票恐怕也有点悬了。”喻晚吟喃喃。

“最后就是r&e董事的一票否决权了。董事会并不是每人都懂香,按照往年的情况,只要调香师们挑选出了列入常规线的香水,他们都会通过提议。但按照任启年的口气,韩逸舟绝对会一票否决。”喻朝辞说出了最难解决的问题。

“这个放到最后。我们先解决剩下三个调香师。”喻晚吟提议道,“那个卫其远,如果真如你所说名下香料公司被持股了,暂时也将其放到最后攻克,我们先争取拿到bertrandmaupassant和明海思的选票。”他看过资料,往年卫其远的票都是在踩着截止线出的,所以时间相对宽裕。

翌日晚上,喻朝辞便带着沦陷拜访了bertrandmaupassant。自外婆离世后,这位来自法国的老调香师一直保持着单身。留在r&e,老调香师的唯一目标就是和他外公一争高下。

门铃被按响。正在调香的maupassant心情浮躁地打开了门。因为早就看任邦平带着人去过公司,所以他一眼认出了喻朝辞:“你来干什么?”老调香师用堪称地道的中文问道。

“maupassant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关于沦陷的投票。”喻朝辞开门见山地说。

老先生也坦诚,直言道:“虽然票还没投,但是我会投反对票。你这样的行为……”他知道中国人求人前都爱送礼,然而低头一看,这小伙子压根没求人的模样,是空手来的。所以贿赂两字,又被他咽下去了。

“maupassant先生,我想知道投反对票的原因。我觉得沦陷并不差劲,它没有追求法式三调,但进r&e常规线的线性香也多得是。”

“不是这个理由。我不会允许你进的。”maupassant斩钉截铁地说,“我还要继续调香,请回吧。”他说着就要关门。

喻朝辞赶紧将手伸了进去,硬生生地把门撑开了:“先生不让沦陷进常规线,是因为嫉妒吗?”

“对不起,你说谁嫉妒?”老调香师紧张得直接飙出了母语,“我没年都有香竞争常规线,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喻朝辞用法文回道:“确实是这样,但您至今都没有一瓶香水进咏叹系列,不是吗?您的目标是超越外公,可常规线似乎就是您的最高点。任彦青窃取了我的不凋花,在去年挤掉了你本该进咏叹的作品,所以你在担心沦陷一旦进入常规线,会再次抢占咏叹的名额。”

“这只是你的猜想。”

“maupassant先生,为什么你的香水今年没有参选常规线?”喻朝辞再问,并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残留了我从没闻过的香水,应该就是你的作品,且已经是调试完整的成品,如果你不是有所顾忌,为什么不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