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年刚从外面签完合同回来,就看到了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的喻朝辞。喻朝辞与守门保安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一个女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公司。他咬了咬后槽牙,如今连公司保安都知道看身份行事了,如果喻朝辞真的进了公司,那还得了。

将车子停入停车场后,任启年直奔总裁办公室,随后隔着总裁办公室的玻璃墙看到了里面的喻朝辞。

但里面不止喻朝辞一人,还有包括卫其远在内的好几位调香师,以及公司公关部门,销售部门和hr,阵仗极大。

他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卫其远和他父亲说着话:“任总,他与您的关系是整个r&e都知晓的事情,所以您最该避嫌才是。他确实为沦陷入常规线的事情找过我,您也听到录音了。年轻人总是急功近利,因此也有磨炼的必要。在此我也郑重申明,如果他不来找我要票,我是抱赞成态度的,但是现在我投反对票,我不会让有贿赂之心的人成为常规线香的调香师。”

任邦平说:“你投不投反对我先不管。我们先说录音的事情。我问你,你现在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清楚,那段录音有没有处理过。任启年你别走,你也留下。”他叫住了正想偷偷溜出去的儿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瞬间,任启年如芒在背,在短暂的犹豫后又走了回来。

因为录音的确是处理过的,卫其远当然心虚了。他垂下眼睑,紧张的眼珠不断在眼眶内转动,随后饶是笃定地道:“那些话确实是喻朝辞亲口说出来的。”只要他不承认,就算检查出来录音确实有剪切的痕迹,事情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好。”任邦平点点头,朝潘彤使了个眼色。

潘彤一番操作之后,将办公室里的语音系统与公司所有语音播放设备相连,然后,打开了一段音频键。

这段音频里,出现了喻朝辞与卫其远的声音。两人的对话非常正常,喻朝辞开口就道明自己确实是为沦陷入常规线的事情而来的,但绝对没有要贿赂的意思,而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询问卫其远投反对票的原因,只是对话涉及了与任启年有关的一些事。

卫其远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这小鬼,竟然……

任启年的脸也白了。

总裁会议室里,诸位调香师与公关部人员交头接耳,他们已经能猜到事情的经过了。

“这条够不够?不够还有。我的小外孙可是向你‘贿赂’了好几次。”任邦平道,“潘彤,下一条。”

随后,整个r&e的员工被迫听了第二段录音,录音里的喻朝辞回答着卫其远提的问题,而有些问题的答案,恰好就是卫其远发布的所谓的贿赂录音。

听完第二段录音,喻朝辞终于开口:“还要不要?去的那几天我全部录音了。重要合同发邮箱,重要对话要录音,外公教我的。利用对话录音进行剪辑的事情太多了,我本就不知道你的态度如何,怎么敢不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这两段录音似乎已经宣告卫其远在r&e里社会性死亡,他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以避开众人炙热而戏谑的目光。现在这情况,他也不指望任启年了,只能等老总发话。

但是任启年在这会儿主动站了出来:“爸,诬陷朝辞确实不对,但您也犯不着这样全公司通告,他毕竟还是公司里优秀的调香师,调出了很多受人追捧的香。”他强调卫其远的能力,不仅仅是想让父亲看在卫其远的商业价值上大事化小,还是间接提醒众人,卫其远错归错,但反对票没错,喻朝辞的沦陷已经进不了常规线了,因为反对票已有五票。

任启年正襟危坐,正颜厉色地道:“我们现在来说说投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