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和这个人拼命,要同归于尽……

突然,女人的目光凝聚在了裴沐的手腕上。

就是她抚摸她头发的那只手。这只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枚桃木手链,还有一串,一串……

“这个……这个!”

女人突然丢了刚才还重视无比的神木之心,用鸡爪般枯萎的双手紧紧攥住裴沐的手腕。她粗糙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串靛蓝色的、略有些陈旧却还是很精致的编织手链。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哪里?!”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刚才还气息奄奄的女人,陡然成了一只狂怒的老虎。她用虚弱的手死死钳着裴沐的手腕,一双血红的眼睛像憎恨,又像隐隐的哀求。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难道是将她们……不不,你是女人……”

裴沐再一次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神情沉静:“这是阿谷给我的。她约有十六岁了,是扶桑的女奴,跟一位祭司的女儿生活在一起,那孩子对她很好。最近……她遇到了很不好的事,但她活下来了。”

“我帮了她一些,所以她送了我这个。”

女人茫然地看着她。渐渐地,她不知不觉松了手。

两行泪水跌落下来。

“那一定,一定是我最小的妹妹……是阿鸢,是阿鸢……她被掳走的时候还那么小,我以为她死了,但她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女人跌倒在地,捂脸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咳血;凄惨的形状,却又带着断断续续的笑。

“活下来了,她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