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目光一动,看向佘大人,似乎有些惊讶。

佘大人则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眼睛却紧紧盯着大管事。

大管事挑起细长的眉毛,惊讶道:“那笔钱?佘大人,可我们当时讲好了,天琼院操持的这投资……”

“我知道,说好的是一年整。按理说我不该提前……不过,最近的传闻让人不安。”佘大人接过话,慢吞吞地说,“有人告诉我,天琼院这投资根本是骗局,是拿前人投的本金,来还后来人的利,拆东墙补西墙……”

“没有的事。”张大管事柳眉一竖,又一平,笑容里带了几分火气,“佘大人,您讲话,也是要有证据的。天琼院赌场开在这里,为客人们操持金银,也不过顺手为之。五年下来,可曾亏过谁?您这话,未免不讲理。”

“我却是有这个怀疑了。”佘大人今天还真不打算讲理,很有几分蛮横地说,“你们当初承诺过,若有差池,便是倾家荡产也赔钱。张大管事,而今我不要你倾家荡产,你只需要将我佘家投的五百万白银,连同半年利息,一并还来,我便不追究。”

张大管事面色变了:“佘大人……”

摄政王终于找着机会插话,问:“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天琼院的投资?”

他长眉微扬,做出一点讶色。他生得俊美非常,便是这一点神情变换,也显得生动i丽;张大管事看他一眼,神色都柔和了三分。

佘大人心中嘀咕:长得好还真占些便宜。

他心里泛酸,面上却稳如弥勒佛:“摄政王,这却是你平时不爱官场往来的结果了。多少人都知道,这天琼院日进斗金,也不少能人,近年来还多了项油水丰厚的生意,就是给永康城里的大人们操持投资,那赚得……啧啧。”

摄政王更加惊讶,瞥了一眼大管事。

大管事柔柔地叹了一声气,似笑非笑,又像带了点哀婉地控诉:“佘大人,您这可就冤枉人了。我们哪里赚了许多?不过一点零头抽水,与佘家的生意相比,那是万万不如的。”

她谦虚完,话锋一转,陡然锋利起来:“是了,佘家生意遍天下,区区五百万两白银,也配被佘大人放在眼里?现如今却这样急地要钱,莫非……”

佘大人笑容一滞。

他知道,自己既然带着要钱的目的来,那话说得再漂亮,也掩饰不过去这行为本身的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