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里一声笑,听着很是骄傲:“你这胖子还挺有眼光,竟也识得我们大师兄。可惜啊可惜,某些人就是丢脸得很了!”

那黑衣少年撇撇嘴。

刚才太微剑出之时,他倒是及时一个后空翻,轻轻巧巧站立在一边的井口上头。他看也不看来人,只盯着地上两粒金子,露出遗憾之色。

“嘁,我最讨厌被人搅兴。今天不卖了,走了。”

说话的同时,他已飞身而起,眼看就要翻过边上那堵墙。

可顷刻间,太微剑再放光芒。

这一次不止剑意,而是真实的剑锋。

冰冷的剑锋――哪怕没有触摸,那冷冽锋锐的寒芒便占据了人全部的视野。

剑意正大堂皇、温暖灿烂如烈日,可真实的剑锋却有如冬日的肃杀与严寒。

极热与极冷、虚幻与真实,恰如天日的昭昭与无情,只一剑便是大道三千!

啷――

这声音不大,却极清脆、极悠远。甚至太过悠远、绵绵不绝,竟隐约有了缠绵之意。

缠――

一道极窄、极软的剑身,绵绵缠上了刚硬的太微剑。

倏忽间,无情天日里就多了入夜春雨、离恨春草、梅花乱雪。太微剑越要进一寸,春雨就愈无穷,春草也愈生出,落梅更是拂之不尽,恍如剪不断的哀愁。

一时间,两道剑意僵持。看似温柔共处,实则处处对抗。

黑衣少年立在墙头,手中一条柔韧软剑,身姿随风轻摇,仿佛本人也化为了春风春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