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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丸子已经盛放好了，一排排装在盘子里，就在贴灶旁边，现在就剩下最后的两个炖菜，做好了一会主家人过来吃完他们这一天的活就算完事，只待明天早上起来曲儿一响，布一盖，年轻爷们把棺抬；封上棺，钉上钉，一切往事都随风；死人埋，活人走，再去主家吃一口。

这顿饭吃完，厨子这边钱就算赚到手了。

贴灶拿过一只盘子，把剩下不多的溜丸子麻利装进盘里递给宋洋：“还热乎着，再晚来一会儿就得热了。”

宋洋笑嘻嘻接了，烟是五叔的，菜也是五叔的，但是热乎乎的肉丸子可就装进自己肚子了，看看那边忙得不亦乐乎的兄弟姐妹和亲人们，他不由得庆幸亏得当初没跟黄凯这个城里娇生惯养的家伙翻脸，陪着城市人果然待遇好啊！

他刚想张口说声“谢谢”，不料旁边“咕咚”一声，长得像个煤气罐成精了一样的胖改刀直挺挺躺在地上，五官扭曲，双目圆睁，似乎看见了极其惊悚的东西，在他胸口上扣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碗。

宋洋被吓了一跳，端着的盘子一歪差点扣了贴灶一脸丸子。

“这是咋回事啊，他怎么还躺这啦？”先是黄凯，现在又来个胖改刀，一个两个动不动就躺下，难道他今天晚上魅力无远弗届，倾倒了众生？

黄凯小刀条脸煞白煞白的，似乎已经被彻底吓傻了。

宋洋端着那盘丸子过来问莫孓：“凯子，他这是咋了？”

莫孓一脸懵逼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这口锅里炖着的菜像是好了，寻思咱俩吃点热乎的，这天可太冷了，所以我就叫这位师傅帮我盛一碗，谁知道他盛了满满一碗刚要递给我的时候忽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仰面朝天就摔了过去……”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宋洋一把捂住莫孓的嘴巴，差点直接把手里那盘丸子呼他一脸：“别瞎说啊大哥。”

也是?办丧事的家里最忌讳说鬼字。

前面说过，灶厨这边位置比较偏，现在又只有他们四个人在?胖改刀摔倒这事并没有惊动到别人。贴灶走过来一边喊着胖改刀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探胖改刀的鼻息?莫孓和宋洋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平生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傻乎乎站在一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