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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但凡她醒着,听见姐姐的声音,立马“咿咿呀呀”怪叫,一定要叫到姐姐答应她为止。可怜的小橄榄,姐姐放学时间正是他睡最香的时候,被小汤圆吵醒就只会哇哇大哭,震得人耳朵疼。

小汤圆烦不甚烦的时候,会跟他赛着哭,于是,皮革厂的工人都能听见了!

幺妹轻轻点了点小汤圆的鼻子,“你咋这么乖呀我的妹?”

小汤圆回她一阵笑声。虽然书上说一两个月的婴儿笑是无意识的,可她就是觉着汤圆是知道笑什么,为什么而笑的。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另一只小胖手抓住,小橄榄跟汤圆争宠似的,也要让姐姐摸摸他鼻子,最好是帮他小衣裳打开通通风,他身上太热啦!

真不愧是她小地精用灵力养大的孩子!

姐弟三个歪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黄柔终于能忙里偷闲甩甩酸痛的胳膊,“怎么,有心事?”

顾学章帮她轻柔的揉捏着,淡淡的说:“绿真外公出狱了。”

黄柔怔了怔,“我爸?”

“对,杨师长亲自上汉城监狱打听的,两个月前就出了,当时留的去向地址是金鱼胡同。”

金鱼胡同……这几个字,仿佛一个开关,拉开了她的记忆之阀。是啊,那里曾经短暂的当作她的“家”,她三十多年来印象最深刻,过得最不快乐的就是那儿。

不快乐并不只是家道中落,千金小姐忽然习惯不了小市民生活,更多的是被继母和继妹欺负时的求助无门。那种压抑的无人可以解救的痛苦,比物质上的匮乏更让人绝望。

青春少女时期的不快乐,她用这么多年才使自己得到救赎。现在的她实在是不愿回想,只是“哦”一声表示知道了。

崔绿真一面跟弟妹玩儿,一面注意着妈妈的神色,感觉到她瞬间低落的情绪,主动道:“妈妈,你不开心的话你就在家带弟弟妹妹,我跟爸爸去,我们代替你去看看外公叭?”

黄柔低着头。

绿真和爸爸对视一眼,妈妈生起气来就是个小孩子,要哄哒。

“妈妈,我想去北京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你说我多可怜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