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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穆萨将军根本不在乎那戴三重冠的教皇给约翰六世下的大绝罚有什么用,却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在意阿瑟亲王得知这件事后,会干出什么事。

没有多少西乌勒的勇士愿意靠近阿瑟亲王。

他们当然没有参与到那天关于“烈日”与“王冠”的对话,之所以不愿意接近他,大概是因为人类的本能会让他们直觉地排斥一切与之迥然不同的异类——疯子就为其中翘楚。尽管这些天,阿瑟亲王随军而行,像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没有什么差别,偶尔画画,常于演奏,一派无害。

穆萨将军信奉人如鹰犬,一切皆为捕食。

但他搞不清楚阿瑟亲王所注视的猎物到底是什么,这便让他感到不安。他根本看不出,阿瑟亲王想要从这场他不遗余力推动的战争里得到什么好处,自然无从判断他会有什么举动。

更令他为之揪心的是,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眼见着阿瑟亲王笑吟吟地驱马过来,穆萨将军拔刀的心都有了。

几句简短的对话之后,穆萨将军的亲卫们就看他脸阴沉了下来。随着,跟随那位阴柔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外来亲王一挥手,几名从头到脚笼罩在黑衣里的随从乌鸦般离队而去,而穆萨降临未做阻拦。

阿瑟亲王无视了周围投来的目光。

他驱马登上了高地,教皇国的边界出现在视野之内。

白底红十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城堡的眺望塔上有人影晃动,紧接着长长的,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在风中响起。烽火点燃,烟冲云天。一小队侦察骑士迅速地通过放下的吊桥,撤回围墙之后。

阿瑟亲王抬手放飞了一只猎鹰。

“君主们角逐的时代已经到来,向前一千年,向后一千年,再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立在凌冽寒风中,预言一般地宣判。

经过漫长的跋涉,异教徒的军队抵达西方信仰的心脏。

——在叛教者,阿瑟亲王的率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