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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纪姝这种没有明天的砸钱方式,从小学习持家管账、务不能竭泽而渔的贵女们见都没见过,按照以往的思维定式去想:

清思殿的库房得有多少好东西,才能供得起容妃娘娘这么奢侈。

这么奢侈,在她眼里,好像也只是不值一提,甚至都没夸耀过。

这得是经历过怎样的盛宠,才能养出这样的眼界和胸怀来啊。

对啊,这位才是当今最受宠的宠妃,是陛下看重的人。

她们刚才竟然还看不起她。

到底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贵女们各自收了贵重的礼物,几乎是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刚刚那么妄加猜测,真是没有眼色。

人自然不会主动去怪罪自己,而会转而认为是有小人蒙蔽了自己。

于是,几乎是立刻,各个小桌之间响起了一阵细琐的议论。

主题无非是“纪家二小姐真会嚼舌根,看不得自己姐姐好”、“还说人家上不得台面,我看最上不得台面的就是她自己”“陛下圣明,容妃娘娘果然端庄大气”。

反正纪如月只是个刚来到京城贵女圈的外人。

当然,纪如月在的那桌是没有这样的讨论,大家只是尴尬的笑笑,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纪如月听不清楚其他人在说什么,只大约知道在说自己。

她又急又恼,就算从小被宠得骄纵,也不好站起来和所有人吵架,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命妇那边风平浪静,不像贵女坐的席位一样低声说起话来,只是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都确定了:

容妃才是盛宠,宫中最有体面的、圣上面前最得力的,是容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