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小脑袋左看看又右看看,越看越觉得这个小房间熟悉。

席归璨不是很有钱很厉害了吗?怎么又把他带回这个小破房子了?

药液如同记忆中从冰冷变得灼热,切肤的痛,本来已经就够痛的小怪物此刻处境是痛上加痛。

暗红色的竖瞳在一片蓝后影影绰绰浮现,最喜欢迁怒的小怪物直勾勾地看向毫无所察的工作人员。

“这个人在欺负我。”小怪物在心里和沉睡的席归璨说着悄悄话,“我好怕呀,我为了保护自己,迫不得已要去赶走他。”

“所以这不是我的错。”舌尖舔舐过尖锐的虎牙。

“嗷。”短促的虎叫声充满痛苦。

小怪物故作虚弱地瘫倒在地,四肢痉挛式颤抖,演技可以以假乱真。当蹲下来查看小怪物情况的工作人员遮住监控器时,湛蓝眼瞳中央浮现出一点暗红,就像一滴血溅在水面,血红迅速漫延。

红血丝缠住眼白,让这双眼眸如同血缠玛瑙般妖异。

对上这双眼瞳的那一刹那,工作人员的双眼失去了焦距,他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移动,神情呆滞地走向地面上的碎玻璃,用手直接捡起玻璃碎片。

手掌紧握住尖锐的碎片,好像完全感知不到痛觉,当碎片割破伤口,卡进指骨时,粘稠的血从指尖滴落,工作人员依然是呆滞空白的表情。

小怪物抽了抽鼻子,挑剔地别开小脑袋。

那个工作人员满手鲜血地捧走所有的碎玻璃,步履蹒跚地离开房间。他在将要迈出门槛时,脚踝像是扭到般一弯,整个人忽然倒了下去,手掌上的玻璃碎片洒落一地,正好有一个三角形碎片立在地上,对准了直直倒下来的身躯,扎进脆弱的咽喉中。

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在灰白地面上开出一朵湿润的血花。

从头到尾,小怪物都是无辜又柔弱地躺在棉窝里,怯生生地望着那位工作人员。他就像好奇又害怕的幼崽,发着抖凑近尸体,并且伸出小爪子试探性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这就是监控器拍到的所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