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拐卖普通的幼崽,那个人贩子最多只能被判无期徒刑,可如果拐卖寻宝鼠幼崽,等待他的就是死刑。”上朝启用看待死人的目光看向被抓起来的人贩子。

“你要把他们扭送到警局吗?”何如歌问上朝启。

“拐卖寻宝鼠的要被判死刑,身体藏毒的是三十年的有期徒刑,另一个小偷交罚款后只需要被关押一个月。”上朝启道:“你不觉得这些人被罚得太轻了吗?为什么联邦法律要对这些人渣这么仁慈?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碰的,譬如毒品,譬如犯罪。”

“只要开了一个头,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吸过一次毒的人,他们这辈子就再也忘不掉毒品带来的快感。我知道一个从戒毒所出来的人,他一生做了大大小小三百多次禁毒的演讲,可是你知道这个人临死前的心愿是什么吗?”

上朝启一字一顿道:“他死前想再吸一次毒。”

“这些人渣在牢房里呆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又有什么用?他们出来就能洗心革面了吗?这么多年的牢狱经历是他们无法磨灭的耻辱,很少有单位愿意聘用一个坐过牢的人。你说,一个扒手,他尝过不劳而获的快乐,这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样,他体验过这种快感后,还愿意克服各种艰难去脚踏实地地工作吗?”黑夜之下,上朝启整个人好像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上朝启的手指微动,不小心碰到了善恶仪上的开关,掌心的善恶仪对准了上朝启,跳出了数字78。

“他们真的应该被判死刑。”上朝启轻声道,字里行间藏着淡淡的杀意。

在上朝启说完这句话时,何如歌能感觉到掌心的寻宝鼠幼崽哆嗦了一下,幼崽们对恶意的捕捉其实是很灵敏的,即使看不到善恶仪上的数值,寻宝鼠幼崽还是本能地抗拒上朝启,并且主动去亲近何如歌。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外貌因素。

何如歌用指腹轻抚寻宝鼠幼崽,抬眸看向上朝启。他觉得上朝启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人贩子枪毙他能理解,并且赞同,可是把一个小偷枪毙,就过于极端。

试想一下,如果小偷小摸就要被枪毙,就说明只要极小的恶,便和死刑划上了等号。可是没有人是纯善的,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有一些小恶,如果小偷小摸要判死刑,那么一些更小的小恶就要有惩罚,比如车上逃票的人要去坐几年的牢,又比如吃霸王餐的人得进监狱。

这样看来好像世界上就没有人敢做坏事了?可是真的会这样吗?

想要把所有人都关进满是荆棘的狭小铁笼里,就要做好那些人心中的猛兽破笼而出的一天。凡事都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不过何如歌不会去和上朝启争论,他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行施加给别人,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就坚持自己,只要上朝启不会危害到别人,他就和上朝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这种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也不会随着他的几句话就能改变。

世界上最不缺的一种人,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去强行改变他人的想法的正义使者。

当负面情绪超过警戒线时,善恶仪会发出警报声。沉默的上朝启被警报声惊醒,那些负面情绪也如潮水般退散,等他平静下来后,过高的数值也随之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