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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位亲王还算珍惜自己饲养的夜莺,也或许是觉得她死了,他就很难再找到一个能在舞会上炫耀的替代品。

而现在,那个曾经主宰她命运的饲主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洁癖到几近疯狂的男子再也顾不上被污浊的衣襟,鲜血点缀在他身侧,像极了他最爱的玫瑰。

小小的孩子歪了歪头,漆黑的眼眸澄澈无垢,甚至带着一分出尘,那是未曾被俗世污浊,连死亡的真意为何都不甚明了的眼神。

血族亲王化作风沙消散,而她只是勉力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尝试走动,很快便小跑了起来,将那一捧砂砾抛在了脑后。

小女孩跑到了穿着教堂服饰的男子身边,伸出还带着肉坑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摆。

青年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面前的地板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女子,金发红眸,雍容美丽得像怒放的大丽花。

城堡中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女人微弱却急促的呼吸声,薇拉平静地朝她望去,她也被储存着水银的子-弹-射-穿了心脏,再过不久,也将化为风沙。

苟延残喘是非常痛苦的,但是女子却还在笑,那种释然而又凄然的笑容,哀艳得让薇拉忍不住想触碰她的脸颊。

薇拉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她蹲坐而下,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脸,像稚童抚摸心爱之物,又仿佛是在安慰她。

女子涣散的眼眸里忽而有了光,她酒红色的眼眸里映照出女孩的身影,为脸颊上那微弱的温暖喟叹着。

她红唇轻启,低声喃喃着:“……对不起,兄长。”

——“还有,谢谢你……”

女子化作风沙消散,薇拉却有些困惑地拧了拧眉头,想要将沙子堆回原样,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就被身形修长高挑的青年从地上拎了起来。

薇拉趴在青年的肩膀上,软绵绵、肥嘟嘟的脸颊肉压在青年的脖颈边,像一块融化到一半的。

青年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银色的枪,一路踏着风雨离开了阴暗森然的城堡,天边大雨倾盆,却没有一滴雨水落在他们的身上。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