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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想型。]

她的回复耐心依旧,似乎也在费尽心思地梳理着自己纷杂的思绪,试图从中理出一个所以然来:[我没有理想型,爱人与我而言曾经是镜花水月般的存在,但是当我决定牵起焦冻的手了,我所有对爱人的幻想就都成了你的模样,人世间的他人与我而言都少了一副面孔。]

[我询问了我的长辈,他说,大概是因为不曾被宠爱,所以希望将心头所爱宠坏——愿你永不受人间疾苦,活成我心中小小的男孩。]

那些烦躁的、稚嫩的、还未来得及萌芽的不安,都被她用坚定而又温柔的手,一一抚平了。

他捧着日记本翻看许久,反反复复地,于是从无到有,温暖的感觉一点点地漫了上来,令人眷恋也令人痴迷。

[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正确的方式是什么,但我从那个人的身上知晓了错误的方式。]

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感情都像是逐渐填充进杯子里的温水,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就连心脏都被这种暖意充满,几乎要达到饱和的顶点。

他以为,自己没有办法像这一秒里更加爱她,但下一秒,却总是能否决上一秒的自己。

这快要满溢出来的感情,应当——能被称之为“爱”吧。

他落笔,逐字逐句地写下自己的心情。

[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也会尊重你,守护你自由的权利。]

[无论如何,我都要成为你的英雄。]

——这是,那时候的自己。

“愚蠢。”

喑哑而又苍老的声音在嗤笑,如同吞噬光明的黑暗,不断地蚕食着白昼的边境。

“当你的实力配不上你的承诺之时,天真的话语就会成为伤人的刀子,徒添悲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