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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安挂了雨熙那边的通讯，伸了个懒腰，嘟囔了一句：“花钱好难哦。”

旁边的3d投影机器自动点亮，小d的身影成像，他

穿着那种中世纪的贵族服饰，朝她行了一个优雅又古典的礼节：“我尊贵的女士，你又在为什么烦恼呢？是否有哪里需要我效劳的？”

芮安被小d吓了一跳：“你要不要这么突然一下的，很吓人的好不好？”然后望着小d突然两眼放光：“怎么忘记你这个工具人了呢？”

她先前跟小d讨论过许多关于星铁游戏方面的问题，其中涉及到一些哲学、人文包括宿命论，让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以至于总有种逃不开的绝望感，而又不能事事拜托小d，利用小d的bug，而把一切原有的逻辑摧毁。

她尽量不去要求小d做超出他范围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内心并不太希望把一切都依赖到旁人身上。

也许……是她隐隐察觉到，小d他并不会答应她吧。

但是这一些事情，她又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如果让她自己，肯定是一团乱麻的，说实在的，芮安对自己还真没多大信心，她原本也就是突然情绪上来了，想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来过。

但是那情绪一旦下去了……她就……就又忍不住懒散起来，觉得好像也没有多大必要的样子……

啊，好难啊，这一切都好难啊，好想说自己不行，不做了这样的话，几乎就到了嘴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却一点都说不出口。

小d：“我愿意为您效劳，只希望您能放下烦恼。”他期待的看着芮安。

就像看着一个人类不断膨胀的欲/望，不知道为何，他既有一种认定，认定这个姑娘终会被无限制的欲/望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又有一种不能为外人道之的期待，期待她能始终如一。

芮安：“是朋友不？”

小d：“当然。”

芮安把两套方案摆在小d的面前：“帮我选一个。”

小d：“……”

他的停顿让芮安露出略微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小d把那句“就这”

给咽了回去，反问芮安：“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芮安：“你真的也觉得第一种好一些吗？”

小d：“……怎么说，各有各的好，看你想要哪一种……”然后他问：“想开公司并不简单，想要把一个品牌做起来……”他顿了顿，望向芮安：“也并不容易。”

“我知道。”芮安有些丧气的道：“我就是知道不容易……唉，我还什么都不懂，简直就是去找死的……但是……但是……”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但是：“我……我突然发现……说放弃都好难好难，”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原本，你知道吗，放弃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也许是旁人给了我太多的期待。”

“她们给我塑造的光环，我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我，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但我总是忍不住……忍不住……”

“期待……自己能够朝着那个方向近一点。”她虽然慌乱，虽然仍旧有些迷茫，但是这会儿却还是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我明白了。”

她对小d说：“谢谢你。”

小d：“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

芮安摇头：“不，你帮了我很多，这些话，我不知道应该要对谁说。”她伸出手，放在小d的面前：“你能够听我说话，就是很帮到我了。”

小d微微侧了侧头，终于忍不住道：“你可以让我帮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