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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夜发生的一切,明日就能传到李玄霜的耳中,李玄霜不痛快了,她就痛快,这样一想,她又不觉后悔害怕。

束在金钩上的帘帐被席初放了下来,掩去满室的烛光,也掩去床榻间的春光。

过了一会儿,帐内传来席初沙哑的声音:“趴好,别乱动,小心背后的伤处。”

不知又过了多久,金色托座上的红烛烧了一截,帐内隐隐飘出韩月歌的求饶声。

黄泉的夜色很深,泼墨一般,吞噬着大地。

……

……

如韩月歌所料,席初在她这里留宿的消息,翌日天还没亮就传入李玄霜的耳中,织锦大清早就来求见,被白霜挡在门口,劝了回去。

浓墨般的夜色褪去,黄泉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屋门打开,席初满脸餍足地走了出来,分外神清气爽的样子。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浅紫色的长袍,衣摆处略有些皱褶,像是压出来的。

白霜面无表情道:“启禀殿下,半个时辰前织锦来过。”

“何事?”

“她说玄霜仙子的身体有些不大好。”

“昨日方给她输了灵力,怎么会不好?”席初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个干净,脸色微沉。

“属下也是这样问的,织锦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约莫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这句话白霜没说。他曾在宫廷中长大,这样的手段见多了,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