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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扇扇子的样子,傻透了。”韩千觞毫不留情得嘲讽道。

木槿花气的跳脚,刚要出手,门外传来一声轻轻咳嗽,一个老者慢慢走了进来。

这是私塾里唯一的先生老松。

老松的老伴儿是个凡人,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他没什么本事,除了能化人形,什么法术也不会。

这样的精怪在外头极容易被修者抓去练功,所以老松便投入百花门门下,给孩子们上上课,日子过得悠哉。

他瞧着是个古稀老者,眼睛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眯着眼看自己的四个学生。

“私塾每日一个时辰,中间休息一炷香的时辰,午时放课。课上不许闲聊,不许打闹,课业都得按时做,否则我便告到门主那里去,打你们手板。”老松像个凡间的教书先生一样,一本一眼得开始教一些诗经周易之类的。

修仙的门派,文化课不必太好,毕竟他们也不用考秀才,但总归不能是睁眼瞎,若不然连内功心法秘籍都看不懂,也太不像话了些。

在读书这些事上,也不知为何,韩千觞莫名有些天赋,拿起笔来,就显得十分像样,一节课上完,他已能写几个字了,字迹更是横平竖直,十分有力道。

老松惊讶得看了他一眼道:“孩子,你练过字?”

韩千觞摇摇头:“不曾。”他老实答道,“但不知为何,曾梦见自己写字,仿佛是一封信,开头是这样的。”

他说着,便在宣纸上写下见字如面。

老松瞧着哈哈大笑道:“这瞧着倒像是情书,想来你上辈子乃是个痴情种子。”

精怪们插科打诨,哪里顾忌什么孩子不孩子。

一天下来,全门派都知道,韩千觞会写见字如面,上辈子定是痴情种子。

就连上法术课,花娘都不慎说漏了嘴。

“小情种,啊,不是,那个千殇,你来试试,变些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