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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上赶羊去喝水的时候看巴虎在倒药渣,是药渣吧?他病了?”木香找了个话茬随口聊。

“我病了,是我喝的。”蜜娘说完下意识觉得不对,她去医馆抓药的事她们该是知道的啊。但她还没问出口,就听盼娣尖声叫:“哎呀,我给剪毁了。”

这下大家都朝她看去,毛毡被她剪了个大口子,就是缝好了也会漏水,只能把剪坏的那一溜都给剪了再锁边。

“你在想啥呢?好好的毛毡给糟蹋了。”兰娘心疼,弹毛毡多费劲啊,嘴里叨叨着莺娘拿剪子都比她拿得稳。

盼娣没还嘴,由着兰娘念叨,甚至希望她多念叨一会,她心绪不宁地抬眼望向蜜娘,不等对上眼,又赶忙垂下头。

蜜娘在看木香,木香也就在盼娣尖叫时抬头望了一眼,之后便事不关己地做她自己的活儿,看样子这两人矛盾不小,而且还没和好。

“蜜娘姐姐,你生什么病了?”莺娘还记着这事,关切地问。

这下蜜娘是真确定盼娣没跟其他人提起过她昨天去找她的事,她疑惑不解地朝盼娣看去,嘴上解释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之前逃难亏了身子,月事不顺,找大夫抓了几副药喝。难道盼娣没跟你们说?我昨天还去找你们了的。”

“我给忙忘了。”盼娣讪讪的,见其他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心慌的如重鼓捶。

“要说什么?”木香深深看了盼娣一眼,转头问蜜娘。

“我去看病的那个大夫给看诊,把脉五文钱,不在他那里抓药也给看。我昨天看病的时候想着大家都受过苦,想着别藏着什么毛病没发出来,就来给你们说一声,看有没有想去把个脉的。”

“对,蜜娘是来过,当时你们都不在,我还跟她说我们都是未嫁人的姑娘,去看个病别再传出不能生的传闻,当时蜜娘也是认可的。”盼娣皱着眉毛,继续解释:“之后也想着给你们提一嘴的,一忙起来就给忙忘了,要不是木香提起药渣我还没想起来。”

“那你想起来也没说啊。”兰娘嘟囔,不管她们要不要去看病,但瞒着她们是怎么回事?

“从这里去戌水要多长时间?我也月事不顺,我想去看看。”木香没犹豫。但她决定自己一个人过去,这样她是什么情况也只有她跟给她看诊的大夫知道。

“幽州的运粮车途径戌水,你就顺着车轮印子走肯定能到戌水,到了之后再问医馆的位置就好了。”蜜娘看了盼娣一眼,没跟她计较她是真忘了还是有意隐瞒。

“我也去,木香我们一起过去,路上也有个伴。”兰娘巴巴凑过来,有了蜜娘被苏合掳走的事,她就吓破了胆,去河边打水都要拉个人陪着,更是不敢一个人走去戌水。

“我不跟你一起去,你大嘴巴,藏不住话。”木香拒绝的毫不留情。

提起这个兰娘就理亏,尤其是在蜜娘面前,“我已经改了不少了。”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弱,没一点力度。

“兰娘,我跟你一起去。”白梅犹豫了好一会儿,左右看看几个人才开口说话。

那再好不过了,只要有人陪着,不管是谁,兰娘都乐意。

至始至终没人问及盼娣的意见。

蜜娘想起了她的羊,被巴虎移花接木换来的羊在她嫁给巴虎之前处于羊群的低端,哪怕个头最大也受另外三只羊欺负。她嫁给巴虎后,她的小羊群混进巴虎的大羊群里,那只羊认了亲归了宗,有了族群傍身后,摇身一变成了四只羊里的头头,另外三只羊没了往日的气势,成日跟在它身后混吃混喝。

木香盼娣兰娘白梅莺娘她们这五个人之前是以盼娣为首,因为她说话圆滑,两相不得罪,人缘最好。不知从什么起,木香跟盼娣分道扬镳,盼娣的领头羊地位被动摇了,在今天彻底倾斜。

“就在你嫁人后,盼娣对我说话就不阴不阳的,我但凡说个话,她就要别我话头或是讥笑我,她眼神我看着也不舒服,我还以为我得罪她了,一直忍着她。直到巴根来找我,我才明白她为何针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了巴根,就一直挑我的刺。”蜜娘走的时候木香也拿上东西跟她走了,路上跟蜜娘解释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笑死个人,她以为她是我婆婆呢,说我这不好那不好,脾气不好,喜欢吵架,不懂谦让。”木香还要感谢巴根,要不是他横插一脚闹了这么个事,她还要被盼娣使唤得团团转。

“盼娣心机不浅,你跟她打交道的时候注意些。”木香嘱咐,反正她不相信盼娣昨天是忘了给她们说了。

“那你对巴根怎么看?他那天来找你怎么说?”蜜娘八卦兮兮地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