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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相信官府, 就像是相信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可敦,这点是蜜娘以及后来的中原人所不及的。

有了春天迁徙路上遇狼的教训,今夜人多巴虎也没放松警惕, 今年才出生的小狗和大斑小斑都被关在勒勒车里, 他带着两个男仆没睡觉,整夜在牛羊群里巡视,手里的弓箭就没放下过。

“东家, 你有没有发觉今年的狼比往年的多了?”在秋牧场的一个多月里, 他们打了十三头狼,多亏了家里的狗多, 不然只凭守夜的两个人, 还真没那个胆子撵上去。

“可能是有狼群搬到这边来了。”巴虎扫了眼身后, 透过火堆上跳跃的火苗,大黄的黄毛隐约可见,它守在蜜娘和孩子睡的毡包外面,有它在他能多安心几分。也就这时候他好似才摸到一点大黄不拿正眼看他的原因,就像一个家不能有两个主事的人,儿子大了还能跟主事的爹因为决断的事吵架。他保护毡包里的娘三个,大黄也是,他拿大黄当狗,大黄拿他当对手,难怪它对他瞧不上。

对大黄来说可不就是他抢了蜜娘,没成亲前,蜜娘跟大黄同吃同住,打水放羊都是一人一狗同行。

“东家,你笑什么?”大半夜的还挺吓人的。

“你觉得我家大黄怎么样?”

“好狗,忠心还机灵,能守家能放羊,还会看孩子。”

“它可能是把它当人了。”巴虎又笑,他现在怀疑大黄会学人干活。

大半夜说什么鬼话?狗就是狗,什么人不人的,他只觉得巴虎家的狗比人吃的还好。

一夜过去继续赶路,巴虎也没能补觉,又熬了一个白天才到临山,卸了东西就趴在孩子坐的毛毡上起不来了。瞅了眼坐在一旁看孩子的大黄,他翻了个身,手摸上它的狗腿,仗着大黄不会咬他,任它怎么挣都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