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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嘴唇动了几下,“宝音给我说当时有人都把刀抽出来了,其其格和吉雅吓的尖着嗓子喊。”

蜜娘没说话,孩子见到她就哭,她也心疼。背后的大斑小斑突然站了起来,两人望过去,是其其格和吉雅乐颠颠带了个留着两撇胡须的男人出来,“这就是大斑小斑,它们只咬凶我们打我们的坏人,你别怕,你是好人。”

吉雅没顾上跟他爹说话,跑过来掰开大斑的嘴,大声说:“我要画个呲牙的大斑,凶一点的。”

男人对着巴虎拱了拱手,“在山里隐约见过一次老虎,你家养的这两只长的还真有点像,难怪会引起骚乱。”他是中原人,肯定是向着同行说话,“你们不把它俩栓起来吗?”

“以后有商队来,我把它俩赶远点。”巴虎有些憋屈地好商好量。

等两个孩子随卖糖画的走了,他摸了摸大斑的头,“就它俩这个头,怎会错认成老虎的?”临山的人在他家门前来来往往,也没见有人怕过。而且大斑小斑也不喜欢在人前露面,活动的地方不是在家里,就是跟着狗在牛羊吃草的地方。

“以后不准孩子带它们去人多的地方。”蜜娘说,尤其是不了解情况的生人。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三十五章

等其其格和吉雅一人举个比头还大的糖画跑过来, 蜜娘从石头上起来,巴虎拎了沉甸甸的筐子,一家四口带着大斑小斑跟在马屁股后面慢悠悠地走。卖糖画的手艺属实不错, 画出了大斑小斑两三分的神态,就连腿上的黑斑点也着重用糖稀点了出来, 两个孩子压根舍不得吃, 举在手上见人就炫耀。

不等到家门,在狗窝里睡觉的狗听到说话声一窝蜂的迎出来,上蹦下跳的像是主人离家许久了。就是出去洗个衣裳挑担子水回来,它们也是这样, 踏出门再回来,便是久别重逢。

“娘娘娘!”原本还嘚瑟的孩子连忙后退,把举着的糖画交给她保管,“娘你拿高点,别让狗狗碰坏了。”

“晚上给狗炖盆大骨头。”蜜娘瞥了两眼被狗簇拥着往家走的孩子, 打抱不平:“真是狗多了就不稀罕了,十来只狗把小主人当宝贝护着,画糖画的时候可没想起它们, 回来了也不心虚, 还心安理得受它们欢迎。”

末了又嘀咕了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偏心。”

“你可算有这意识了。”巴虎把筐放院子里,看其其格和吉雅敷衍过狗子后还在狗喝水的盆里洗手,再跑来要他们的糖画, 没好气道:“我从小给这兄妹俩洗尿布, 搓尿布搓的手上茧子都薄了一层,夜里抱起来尿尿的是我, 煮奶的也是我, 饭没少做, 衣裳没少穿,大了会跑会说了,回来第一句就是:爹,我娘呢?我就像那傻狗,记吃不记打,一声爹就给忽悠的继续给你照顾孩子。”

心里一有怨气,孩子就不是他的了,蜜娘好笑地拧他一把,故意气他:“知足吧,好歹没喊外人喊爹。”

“狗子被薄待了你就知道晚上给炖盆大骨头,轮到我就一句话打发了?”巴虎坐过去跟她一起择筐里碎碎烂烂的东西,“真不愧是娘三个,偏心眼那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

“那炖了骨头也分你两根?”蜜娘把手里磕破了一角的环形簪子递给他,“一根不够,这一筐都是你的,都是你儿女的心意。”反正也都是花他的钱。

巴虎瞥她一眼,“我不要。”一堆破烂。

“那你去找偏心眼算账。”踩脏的布鞋有几双尺寸不合适的,蜜娘给挑出来扔在檐下,等晌午仆人回来看谁穿的上谁拿走。泥陶的小人偶和泥猫泥狗胳膊腿儿都摔碎了,只能扔了。木簪子倒是还能用,还有撕烂的布匹,磕伤的野果子。

筐里的东西收拾完,家里的猫猫狗狗又都回到狗窝里睡了,蜜娘招来舔糖画的孩子,“给你们的钱用完了?”

吉雅掏出荷包,里面还剩一个铜板。

“这些东西。”蜜娘捧了一手的碎陶片起来,“买这些的银子能买一屋的糖画,但因为你们把大斑小斑带去了,撞坏了人家的摊子,一屋子的糖画就没有了,只买回了这些破破烂烂的泥陶片。”

“摊子是他们推倒的,不是我们。”其其格振振有词。

“如果不是你们把大斑小斑带去了,他们会害怕到推翻摊子?”

小丫头闭嘴了,也不舔小斑的糖耳朵了。两个娃垂着头,蔫巴巴地拿了陶片在地上瞎戳一通。

“算了算了,其其格和吉雅也不知道他们怕大斑小斑。”巴虎看的不忍心,刚想说他有钱还能再买一屋的糖画,就收到一记警告的眼神,到嘴边的话躲进了舌根下面吐不出来,讪讪道:“以后不能带大斑小斑到人多的地儿了,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