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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草原上是最好捡干牛粪的季节,随便沿着个方向走一段就能捡一筐,点了五个火堆,火苗飙起,天色都跟着亮堂了几分。

巴虎拉了车过来,牛皮铺在车板上,一应的刀斧放盆子里,盆里还放了菜板。

先宰了一头牛,剥了皮卸了腿先架火堆上烤,闲下来的人帮巴虎把伤势最严重的两头牛宰了。

“等天亮了拉到戌水去卖?”有人问。

巴虎点头,“暂时是这么打算的,等天亮我家那位醒来看她有没有别的打算。”都是好牛肉,他都舍不得卖,自己家养的牛要比屠宰铺里卖的牛肉肥一些,冬天烫牛肉锅子用膘厚一些的牛肉更好吃。

肉香味儿已经飘出来了,砍骨头卸块儿的人加快动作,收拾完烤肉刚好可以吃,几个人在河里洗了洗手上脸上的血,走过去盘腿坐地上,“来,给我切一刀,饿死了。”

映着火光,巴虎仔细看这一圈的人,其中还有他面生的,“你们在哪儿搞来的酒?还回去拿了?”

“哈哈,传言果然不假,巴虎,你真不喝酒?”有人把一囊子马奶酒扔过来,“守夜谁不带酒?不抿两口熬的住?”

巴虎把酒扔给旁边的人,“我不喝酒,只吃肉。”现杀的牛肉,膘肥肉厚,入口焦香肥腻,他带来的番椒油和大蒜葱段他们都没用,仅仅是撒了盐,吃着就特别合口。

也可能是氛围的原因,巴虎大口吃肉,沉默着听这些平日里见面仅会点个头的男人们喝着酒吹着牛。

夜明星稀,秋风寒凉,但混着热闹的说话声和明晃晃的火光,巴虎只穿了一身单袍也没觉得冷。

火灭了扯把半青半黄的杂头草扔进去,肉没了再切再烤,酒喝没了就去河里灌半囊水,晃一晃涮一涮,勉强也能品出一丝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