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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阅还在犯困,懒得与他计较,只说:“赶紧用完早膳就出门。”

两人来到正厅,苏梨把早膳做好,看见他们进来,连忙把膳食从食盒里端出来。

“小姐,周公子,早安!”苏梨朝他们问早,沈阅却发现她的声音有些变了,一抬头就看见她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了,她连忙问:“苏梨,发生何事了?有人欺负你?”

苏梨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没有”,可话刚说出口,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沈阅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你先坐下,告诉我发生何事。”

“小姐,抱歉,奴婢并非想一早惹你不高兴。”苏梨怯怯地抬头,“自从住进这宅子,奴婢每日一早便到东街的集市采买肉。奴婢一般天没亮就背着泽游出门,把最好的肉都挑了,这附近有个厨娘也赶早,但通常没我早,三番几次被我把最好的挑走了,她对我心存怨气。也不知道她怎么知晓我相公不在了,适才她又去晚了,气不过便骂我家泽游是个野孩子。”

说到这里,苏梨又低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她这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可她怎么可以这般说泽游,他不是没爹,只是爹不在了而已。孩子这么小,那人实在太恶毒了。”

“这种人不必与她置气,心眼这么坏,老天迟早收拾她。”

苏梨被沈阅安慰了几句,又把压在心里的郁气发出来,片刻心情已经明朗起来。只是沈阅,因为听了她这番遭遇,心里闷闷的。

今日是与沈阅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周旸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连仇剑都不让跟。他想骑马,这样便能把沈阅搂在怀里,只要想想都令人神往。可惜沈阅想没想就拒绝了,先不提他们的关系不合适,就她如今的身子,是万万不能骑马的。

她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毕竟刚出门就闹不愉快,接下来一天如何能愉快。他只能让她坐上马车,他驾着马车出发了。

沈阅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不由又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泽游来历分明,可只是因为他爹英年早逝便遭人非议。如若她独自把孩子生下来,日后便是实打实的“野孩子”了,就算她能给他/她筹划富足的生活,可嘴长在别人嘴里,真要说他/她不是,她想堵都堵不上。

她在车厢内胡思乱想半天,等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周旸撩起帐帘,笑着对她说:“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