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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虽这般念叨着,不过沈媚儿面上还是受用的,盯着那几个小碗瞅了一阵后,终是拿起了碗筷,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用过饭不久后,宴席撤下了,不多时,外头复又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炕上的沈媚儿咬了咬唇,要上花轿了。

这样一想,她只缓缓撩开了盖头一角,将卧房细细看了又看。

这可是她住了整整十六年的屋子,往后怕是会住得越来越少了。

她成了婚,嫁了人,换了新的屋子里,而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因受这一系列事情的影响,舅舅三番五次的催促爹娘搬到镇上去住,从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依稀可探爹爹态度的松动,往后他们全家都住到镇上去了,这里怕是难得回来住上一趟了。

不由想起了,前世她逃回沈家村的那一幕,她满心以为自己获救了,却不想,自己的家已经被他人霸占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彻底的落了空。

那种感觉,尤是如今回想起来,都令人心里一阵空荡荡的。

沈媚儿顿时只有些贪恋的将这熟悉的屋子里看了又看,直到媒婆进来,将她搀扶了出去。

外头鞭炮炮仗阵阵高响。

沈媚儿牵着红绸,跟打铁匠一道拜别父母。

外头,围观祝贺的人,人头涌至,所有人全部聊笑着,打趣着,说来也怪,上午同样的情景,通常的场合,只令人心生别扭,心生羞涩,心情却还是欢喜的,到底是大喜事么,可不过一顿午宴的时间,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画面,心情却截然不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