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一晃眼便是数月。

不久前,小竹感染风寒,太妃怕小竹将风寒传给小世子,便不肯再让小竹与他来往。

西院不远处,那边有专供下人们住的大院子,太妃叫人倒出一间让小竹搬过去。

小竹一走,他这本就偏僻的院子更加冷清。

“小竹。”

他放心不下小竹,趁着世子被太妃抱过去,四下无人,他便悄悄地过来看望小竹。

推开门,一股森冷干湿扑面而来,屋里那张仅有两层单薄铺垫的榻上躺着几乎与被褥形成一条线的小竹。

他有些心怯,竟不敢再往前一步,“小竹…”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掺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竹像是睡着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乖巧的模样让他心疼。

十四年,他终是哭不出来了。

人心呐…不可揣测、不可细思量,若要探究…何止薄凉。

小竹死,安安静静地死在那个大院子,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没有过分悲伤,小竹的后事料理完,他在院里种下一些苦竹。

几日后,在他都快要忘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叫项云擎的时候,项云擎出现了。

他还是没有习惯小竹的离开,总是以为她还在,“小竹,去帮我打点水来。——小竹?”没有听到小竹的声音,他忙扭头,身后空荡荡的。

窗户敞开着,门也开着。夜风穿堂而过,他愣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后,淡然一笑,那笑容浅得就像他的感情,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