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麻烦,岂不枉费别人煞费苦心在他面前上演这一出。该是他生来命薄罢了,世间之幸素来与他无缘。

那女人离开半柱香,他这院里便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王府的管家。他挺了挺身子,正声嚷道,“云玉儿,作为王府妾室,不懂尊卑礼仪,争风吃醋将人推下水,犯下大不敬之罪,你可知错!”

“…”小诗欲替他理论,他抬手,按住小诗,“听话,我会处理。”

说罢,他给屋里的两个孩子一个定心的笑容,这才带上门出去,“我有何罪,受着便是。”

管家早被齐慎儿笼络了心思,能替“主子”收拾云非羽,他那架子摆得比项云擎还像一家之主,“肯认就好。云玉儿,不守本分,争风吃醋,意图谋害侧妃,逐,罚领三十大板,前厅跪足两个时辰以儆效尤…云玉儿,你可领罪受罚?”

不守本分、争风吃醋、意图谋害……

好重的心思啊!

他清浅一笑,那似明月清冷的眸子布满银霜。他低眉,领下这无妄之罪。

三十大板于女子而言,重了,于他而言,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毕竟他是男子。可那板子一下接一下落在身上时,他仍是疼得彷如骨头都被打断一般,恨不得死过去。

挨完板子起来,他已经痛得麻木,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世界颠倒,若非骨子里那一抹倔强,他该会一个趔趄重重地倒下去。

未等他缓过劲来,管家冷漠的声音响起,“去外面跪着吧,不满两个时辰不得起身,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犯的罪。”

他仍是端着那抹清浅的笑。

在期盼什么?渴望什么?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