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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屈膝跪下:“奴医术浅薄,但曾经小女也曾这样病过一回,当时急得很,问了许多大夫,翻了许多医术,这才定下药房。小女现在倒也活蹦乱跳的,没一点病起。”

说到女儿,她的声音柔和下来。

张羡龄思量片刻,扶她起来:“你可知道,若是换了药,你却不能让十一哥儿完全痊愈,冒得可是砍头的风险。再者,如今十一哥儿已经吃了太医院的药,就换了药,身体大好了,这好处怕也落不到你身上去。”

“你可想清楚了?”

谈允贤咬了咬唇,良久,才说:“我乃医者,安能坐视?”

她向张羡龄行大礼道:“倘若真有个万一,还望娘娘怜惜,不到牵连到我夫婿和一双小儿女。”

“当然,若是让娘娘为难了,娘娘就当我从未说过这句话。”

“不至于。”张羡龄笑了笑,“你有胆,难道我没有?”

她让谈允贤将药房写下来,拿给女医看,一个个问她们的意见,都说这药房极对症。

听了回禀,张羡龄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数,又叫文瑞康把药房拿给他相熟的太医去看。

文瑞康在宫中呆了半辈子,情知太医一向谨慎,就是见了这药方,也觉得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总之绝不肯担责。

他只能侧敲旁击:“我有一个侄孙,病得厉害,请看一看这药吃了会不会有害。”

太医什么也没说,只是飞速点了点头,像是看了一眼地砖。

这是认可的意思。

文瑞康带着试探到的消息来回事,张羡龄听了,心里已然有了成算。她特意找到朱祐樘,完完整整说了这事,问他的意思。

朱祐樘思虑良久,又差人到宫外去问,最后还是同意了换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