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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哭,纪旺纪贵也哭作一团,满殿都是呜呜咽咽之声。

覃吉一甩衣袖:“御前怎可失仪?不许哭。”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哭声立止。三人忙捂住嘴,虽还是浑身颤抖着流泪,但到底没哭出声来。

朱祐樘皱了皱眉,转头看一边站着的李福,他也自称皇亲,原本才进殿时还昂首挺胸的,如今却脸色煞白。

不等朱祐樘说话,李福也扑通跪在了地上:“草民……草民也是有个妹妹,但也不大确定……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感情有个差不多年岁的妹妹,是广西人,便都可以试着宣扬一下自己是国舅。

当真是一场闹剧,朱祐樘端起金錾花茶盘碗,喝了两口,微苦的茶水入喉,将火气压下来些许。

他将茶盏放下,说:“把他们都看管起来。牟斌,你命锦衣卫去查,东厂也要出人,查不到,朕不怪你们,但倘若再有滥竽充数的,后果自负。还有,不许惊扰百姓。”

朱祐樘起身,径直往奉慈殿去,在灵前跪了半日。

他心里隐隐有个预感,大约是寻不到了。

广西山高路远,锦衣卫与东厂番子一来一回,等到上报确切的消息时,已是次年春正。

纪旺纪贵是假的,已发配充军。旁的自称是皇亲之人,也无确切证据。除了查到孝穆皇后是广西贺县人之外,再无所获。

奉慈殿中,张羡龄跪在蒲团上,点燃一炷香,递给朱祐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