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嬷嬷与鹣鲽二人忙忙应着,谨小慎微的样子。

昭妃对她们却仿佛很不屑的样子,此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满是嘲讽,由她做来却并不显得粗鄙,反而只让人觉得随性自然。

娜仁看得很摸不着头脑。

按说昭妃不是会苛待下人的主子,由她对青庄、春嬷嬷甚至倚霜等小宫女的态度都能看出来,偏生她对鄂嬷嬷和鹣鲽这两个也是从宫外陪嫁进来的就态度恶劣,十分看不上眼,春嬷嬷与青庄对她们也十分鄙弃。

这俩人在景阳宫受尽了排挤,却佁然不动,丝毫不想出宫,对昭妃虽然奉承,却并不十分害怕,仿佛另有底气,自信昭妃动不得她们,只是此时寄人篱下罢了。

按说如果这样,昭妃是很信不过她们的,偏偏这会抄经这事又交给她们做。

须知道,这蒙骗太皇太后,可是大罪过,真传出去,只怕这禁足就要从抄经期间,延长到不知猴年马月了。

然而昭妃却十分放心地让二人抄经,甚至说出了‘她们不会传出去’的话,可见在这件事上对她们的相信,那俩人答应得战战兢兢的,却不像是得了信任,反而是屠刀悬颈一样。

这主主仆仆的,倒是奇怪得紧。

娜仁摸摸下巴,决定不去难为自己的小脑瓜与这辈子还好好的一头乌黑长发,与昭妃说了半日的话,又道:“你这景阳宫地气冷,一禁足更是清冷,我那有仿古方制成的一料‘南朝遗梦’,回头与你一匣,早起焚上,祛一祛殿内的湿冷之气,也不凄清了。”

“吾道不孤,吾自不孤。”昭妃捻着念珠,微微笑道。

虽如此说,她也认认真真地道了谢,只道:“如今我禁足,是没法子的事儿,等来年春日,你再制香,我必与你做牛做马,谢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