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沉默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听着雨声,哗啦啦的声音仿佛打在他心口上,一下接着一下。

得了小女儿的欢喜完全被幼子的夭折冲散,纳喇氏抱着承庆哭得昏天暗地,卧病不起,短短几日,人便消瘦了一大圈。

娜仁与她的关系不好不坏,有时候还觉得,也只有她这样性格的人,才能不依仗家世,在宫里一步步站稳脚跟往上爬。

承庆去世,她又病了,娜仁免不了来看望几回。

佛拉娜本觉得与她同病相怜,时常过来探望,但没过几日便由太医诊出一个多月的身孕来,虽不是十分准的,也有六七分,她小心翼翼地卧床安胎,便顾不得纳喇氏这边的。

娜仁偶尔还会过去走动走动,这日天气暖和,她顺手带给纳喇氏一瓶庭院里开的鲜花。

难得这日纳喇氏梳妆打扮了一番,仿佛用了些头油,发髻挽得整齐,绾着一支赤金嵌明珠扁方,脸上粉黛薄施,不再红颜憔悴。

娜仁一惊,复又道:“你穿这紫粉的袍子倒是好看。”

“皇上也这么说。”纳喇氏扬唇对她一笑,收下她带来的花,问:“这个时节,娘娘宫里的石榴开花了吧?”

“自然,如火如荼,开得极好。”娜仁道:“你若想要……”

她猛地住了口,下意识不愿去触人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