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她回过神来,道:“你素日还是总和昭妃在一处吗?”

“我、她、清梨,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娜仁道:“不过她最近逐渐接手宫务,忙了些。”就像是被胡萝卜吊在前头的驴,浑身写满‘拼了’。

不过后头那句娜仁没好意思和太皇太后说,只从炕桌上取了颗葡萄吃。

太皇太后瞥她一眼,微有些感慨:“你啊,多亏了这性子。”

她把多余的话都咽下了去,看着娜仁慢条斯理又十分专注地吃东西,心里百感交集。

太皇太后心中如何想娜仁并不知晓,但真要猜,也能猜出二三分来,对此除了无奈以外,也没什么感受了。

且说自皇后过世,太后便觉眼前一黑。一来相处多年,好生生的人一朝没了,人非草木,怎会毫无悲色;二来皇后一去,她就觉着压在身上的宫权沉甸甸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光亮,就好像沙漠行走看不到尽头一样。

而后康熙抬了昭妃出来,太后自然欣喜若狂,也不管什么揠苗助长的坏处,拉着昭妃恨不得两三日内就把处理宫务需要注意的地方与心得通通倾囊教授。

娜仁在旁边听热闹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好像见识了百年前内宫之中的填鸭教育。

不过康熙后来意有所指地叫她也认真听听,她就没有不干己事看人热闹的轻松与漫不经心了,当场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地看着康熙,神情幽怨激愤,仿佛康熙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康熙一头雾水地,还非常无辜地问:“阿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