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既出,一屋子人都愣住了,阿娆抬起头直视着太皇太后,面上透出几分不可置信。

还是娜仁最先反应过来,道:“都还愣着干什么?阿娆你还不谢恩,你们还不恭喜庶福晋?”

当下一屋子人都道“庶福晋大喜”,阿娆身体微僵,抿着唇,好一会,还是起身缓缓拜下,“谢太皇太后恩典。”

庶福晋上不得皇室玉牒,比不得嫡福晋与侧福晋,甚至只能说是王府里“格格”的一个美称,但也算是有了名分。

对于阿娆的身份来说,这是太皇太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屋里的隆禧听着外间的声音,忙问贴身太监:“夫人怎么说?”

那太监去了,侧耳听了一会,满脸喜气地回来,“王爷大喜,庶福晋给老祖宗谢恩呢。”

“阿娆……阿娆……”隆禧喃喃念叨着,脸上又是激动又是心疼,调色板一样,心中五味杂陈,“她竟然愿意为我退让到如此地步。”

“可见庶福晋心中是有您的。”贴身太监忙道。

隆禧挣扎着想要起身,牵动到一直反复甚至恶化的伤势,登时疼得脸煞白,“嘶——”了一声,太监与太医们一急,忙按住他,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隆禧只拉着贴身太监的手催促道:“快,快去替我给老祖宗谢恩。”

外间,娜仁见阿娆面上竟有几分落寞悲伤与感慨,复杂得如同调色盘,却无半分喜气。她心中竟模糊地有几分明了,不过也是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