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只世俗困不住的鸟儿,江河湖海为家,势必要枕云尝露,振翅远翱。
有天夜里俞溶爬到陈云谏床上,黑暗中一双眼睛清亮单纯,他道:“宁修哥哥,我若跟你睡过一晚,皇帝便不能再娶我了,画本里都是这么说的。”
他拍拍怀里的枕头,狡黠地笑:“你瞧,我连枕头都带来了。”
陈云谏哭笑不得,却也彻底明白。俞溶不通人情,也不晓事故,他只守着自己那颗自由的心。
他叹了口气,回道:“不管用的。”
俞溶靠在他肩头想了又想,道:“那我便骑上最快的马,逃到很远的地方去。”
陈云谏摸着他的头,苦涩道:“映之,你可以走到很远的地方,可姑母不行,义父也不行,我……也不行。”
帝王坐拥天下,生死取夺,何其容易。
俞溶并非愚笨,很久都没有说话,末了闷闷道:“你会常来看我吗?”
陈云谏有一瞬的冲动,只想大手一挥说“映之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可他终究讲不出口,只是一遍遍抚着他的发道:“我会做你在宫外的助力,护你不受委屈。”
于是皇帝借着韩敛对陈云谏有意,顺水推舟赐了婚,娃娃亲一说成了儿戏,半月后,俞溶风光入宫成了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