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夸张地说道：“张市长，您可是哈尔滨的领导，要是您都沦落到啃树皮了，那哈尔滨得成什么样子！”

“你小子啊。”张瑞强点了点冯宇，“知道这次找你来是什么意思吗？”

冯宇眨眨眼睛：“不是随便聊聊天吗？”

张瑞强“……”这小子说话越来越气人了，到年底了，我最忙的时候，还有空跟你闲聊？

“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买这么多飞机，哪儿来的钱，是不是投机倒把？第二，为什么你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公司，为什么不用泰华公司？”

“张市长，投机倒把这个罪名可不能乱说，我没有哄抬物价，我卖给航空公司的飞机可都远低于市场价的，而且质量全部合格，否则那些航空公司也不会验收付款。再说我也没有买空卖空，我是用咱们华夏的商品，以物低价，从苏联换购回来的飞机，然后低价卖给了咱们国家的航空公司，这怎么能是投机倒把呢？谁占了便宜，是那些航空公司啊！”

“还有，我在香港注册公司，那是因为做生意方便。您也知道，我公司出口那么多商品，香港交通多便利啊，而且适合欧美法系，不容易被老外坑。这次采购飞机也是一样，我是怕万一老毛子不认账，我就准备告他们的！”

冯宇半真半假地说道，其实冯宇内心更怕国内的航空公司不认账，他当然也做好了起诉的准备。

“我猜你在香港注册公司，最少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外汇的问题，我可是听说了，最近泰华公司一直没有卢布的流入啊。第二，你是怕航空公司他们赖账不给钱吧？”

张瑞强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香港公司的重点，当然，还有一点张瑞强不清楚，那就是香港公司可以更好的投资国外金融市场。

冯宇讪讪一笑：“张市长，我这么担心也没什么不对吧？”

“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国家？国家还能赖你一个群众的钱？”张瑞强痛心疾首地说道。

冯宇很认真的回答：“如果是跟您做生意，我不担心，但跟外人，我很担心。我这笔钱，也是从国外银行贷款的，如果那些航空公司赖账，他们没事儿，我可就完了。”

“都是贷款啊，哪个国外银行肯给你贷款这么多？”张瑞强笑眯眯的打听。

“苏联的银行，张市长不相信，回头我把贷款合同给你复印一份看看。”

张瑞强不禁对冯宇在苏联的关系再次高看一眼，冯宇居然还能从老毛子那边贷款，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