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同样身患严重精神障碍的母亲,顾劭承垂下眸子静默了片刻:“先不要让她看到。”

另一端应声后,老管家还是有些不忍心地关心了一句:“小少爷近来身|体好些了吗?我们都很担心您。”

顾劭承低垂的双眸古井无波,语气上和缓了些许:“谢谢秦叔。”

就在郁沅以为他还会再多说些时,顾劭承已经挂断了电话,并立即转向一直在偷看的自己,郁沅浑身一僵。

没办法,他们共处在封闭小空间内,加上他听力不错,两人间的对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郁沅之前搜顾劭承亲妈的相关消息一无所获难免好奇,网上只有些不太真切的传言说她之前就鲜少露面,彻底在国外定居后更是失去了消息。

倒是顾劭承的父亲,既在名校当教授又身兼精神医学专家的身份,整日飞来飞去开会做讲座存在感颇强。

偷听被逮个正着的郁沅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他实在没料到顾劭承的电话会挂得这么突然。

看到郁沅带着一副破眼镜一脸蠢兮兮的傻表情,顾劭承突然从痛苦的思绪中抽离,眉头先是一蹙:“你戴的这是什么东西?”他第一次觉得戴眼镜会有这样突兀怪异的效果。

“眼镜啊……”因为还没向顾劭承确认地址,所以郁沅还没在网上下单,绑上后应付几天不成问题。

顾劭承闻言脸色一暗,他发现眼前这个骗子男妻非常会用答非所问来气人,他还不知道这破烂是眼镜吗?

他对郁沅的长相无感,但戴上后人明显更傻了,而且郁沅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他带出来的人,这就更让无法入目的破眼镜显得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