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已经被他咽下,当时瞥见顾劭承打完电话正走回来他故意剩下一片,想借着逗弄郁沅的机会再逼一逼对方。

他太了解这位远房堂弟了,重度精神障碍导致的偏执极端抑郁躁狂,还伴有严重的妄想幻觉……总归是条管不住自己的疯狗,他是不相信老爷子那一套封建迷信,不过即便顾劭承真找到了情感依靠缓解病情,他也能让对方重新堕入深渊。

可眼下,他嘴里嚼着剩余的隐形眼镜碎片,觉得自己就是整个宴会厅最大的笑话!

温玶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浊气,唇侧温和的笑容很快恢复,只不过裹着幽幽暗芒的眼眸看向郁沅时,吓得对方又向顾劭承贴近半步。

顾劭承自然而然地将人揽住,眼底的阴云早就消失殆尽,面对温玶难得露出几分情真意切的笑容:“我当然不介意,毕竟那也不是我的水。”

温玶薄唇绷紧一瞬,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刚被开了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般,含着隐形眼镜碎片故作放松道:“失陪一下。”

镜片被他咀嚼得过碎,随着吞咽正争先恐后往他喉咙里进,他必须先去找个地方吐干净再说。

奇怪的陌生人一离开,郁沅立马重新支棱,他望着男人离开的急迫背影不满地嘟哝道:“他是谁啊?把你送我的眼镜就这么吞了都不打算赔偿的吗?”

顾劭承一向觉得马后炮毫无意义,但考虑到郁沅情况特殊,而且这人自有独特的气人方法进行现场还击,闻言眼底笑意加深。

他之前只觉得郁沅脑回路太过气人,现在却觉得对方也是放错位置的宝藏。

顾劭承垂眸看了他一眼:“不是你先认错人?你也觉得我和他很像?”

郁沅茫然地眨了眨眼:“像吗?我看不清,看到黑衣服站在这里就以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