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劭承正在冲冷水。

等下拍到他母亲的作品时还需要他露上一面,毕竟不论哪家提供的拍品,都要有一套诸如极为珍爱、多年心血这般的说辞。

不过,他那幅画是这场拍卖的重头戏,会放到最后,所以留给他的时间还算充裕,洗完应该有服药缓冲的时间。

他正这么想着,浴室的门就“嘭”的一声被人撞开。

脸红的像番茄一样的郁沅,正踉踉跄跄扶着墙往浴室里走,完全不顾淋浴间还站着个他得罪不起的高大裸男。

他实在醉狠了,身上精致昂贵的燕麦色衬衫已经在床上滚成了皱巴巴的破抹布,清醒的时候还知道用巧劲避开右胯的伤,现在迷迷糊糊凭本能走起来完全像僵尸学步。

顾劭承眉心一跳,就看着他一米六一米七地走向马桶,手指胡乱地在腰间摆弄了一阵,腰带、裤扣、拉链纹丝未动。

但在他心里似乎已经做到了,因为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伸手虚握住一把空气支在身前,下巴微微扬起嘴巴一嘟,习惯性吹起开闸泄洪的号角。

顾劭承:“……”

顾劭承顿觉脑袋嗡嗡作响,和郁沅的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直觉告诉他如果放任郁沅尿在裤子里,最后倒霉的可能还会是他。

顾劭承再次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

“乓”的一声,吓得郁沅浑身一抖。

这才迷迷糊糊转头看向淋浴间的方向,眯缝的双眼陡然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