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确认并非是看错,他走向浴室的半身镜,微微侧身才发现自己背中后部位,有七八处暗红色的斑痕。

脑中一晃而过十倍速播放的监控画面,分分钟锁定了“犯人”郁沅和“刑具”轮椅扶手。

顾劭承冷笑一声,面包的事情他本打算既往不咎,毕竟他也不稀罕,管他爱意纯粹与否真心还是假意。

但现在他满背都是被郁沅虐打出的伤痕,哪怕是凌晨四点,郁沅也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顾劭承火气上涌抬腿就要走,目光下移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住脚步回身套上了睡裤,绝不给那小变|态一点甜头。

他就这么一身寒气、火冒三丈、冰火两重天地走进了郁沅的房间。

凌晨四点,郁沅像只鼹鼠似的将三分之二的头埋进被子里,对不速之客的到访毫无察觉。

顾劭承将床头灯打开,又掀开了郁沅罩在头上的被子,以为光亮足以将他唤醒,结果郁沅抬起双手盖在脸上哼唧一声继续睡。

顾劭承冷嗤一声,俯身将郁沅的双手扯开,紧闭的杏眼才算缓缓睁开一道细缝。

迷迷糊糊间看到一身寒气的顾劭承,郁沅反手握住男人的胳膊,被窝焐热的手心按在冷水浸润的皮肤上,郁沅被冰得一激灵,掀开被子将人兜头罩住。

他眯着眼含糊问道:“你,怎么,这么冰?”

半梦半醒间,他完全是凭本能行事,郁沅一手将人往被子里拽,另一只手去试探顾劭承身上的温度,沿着冰凉流畅的腹肌线条一路……直到被顾劭承一把按住。

恍惚片刻的男人神情变得更为骇人,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渗出的:“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