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劭承转过身后就开始费力撕扯起身上打湿的睡袍, 湿衣服摩擦阻力更大,但好在睡袍的腰带是能横向扯开的。

没一会儿郁沅就看到顾劭承宽阔挺拔的光裸脊背,紧接着对方快速披上毛巾浴袍, 再度转回与郁沅面对面。

脚底扎着碎玻璃在瓷质底面转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郁沅听得五官皱到一起, 顾劭承却像无法感知疼痛一般。

郁沅在地上铺了两块毛巾, 让顾劭承原地坐下:“你在这里做好,不要再动,我去取药箱很快回来。”怕他听不懂,郁沅特意提高音量放慢语速。

顾劭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但郁沅觉得他应该是听懂了。

他先转身试着走了两步,确认顾劭承没跟上来才快步走了出去。

后续郁沅用小镊子挨个将碎玻璃挑出,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后喷上防感染促愈合的药剂,又考虑到顾劭承现在人还不清醒,在伤口表面贴了一层无菌纱布。

期间哪怕是郁沅抠出嵌入肉里的碎玻璃,顾劭承都一声不发,郁沅一时也不知道是顾劭承的耐痛力强,还是叶片萎靡影响到声带了,整个人和发酒疯时状态天差地别。

处理完这一切,郁沅也折腾得没力气清|理战场,将人扶上电动轮椅直接推回自己房间。

郁沅拍了拍床:“别用脚,爬上来。”

他打算分一半大床给顾劭承,结果顾劭承径直躺进他常睡的那一侧,郁沅挠了挠头,喝醉后的顾劭承他不懂。

郁沅这一天过得属实太过于充实,考虑到顾劭承根本行不起来,再加上怕顾劭承作死一晚上再半夜烧起来,他怎么也要在一旁看着才能放心。

郁沅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一套不好穿脱的睡衣也躺了进去,睡前不忘给叶湫棠发短信,麻烦他明早送饭时和养母说一声,他怎么也得陪顾劭承吹完蜡烛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