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沅闻言点了点头,勉强弯了弯唇让朋友放心。

等叶湫棠走了,icu门口就只剩下郁沅一个人,他担忧地看向病床上插满管子双目紧闭的母亲。

养父离开时他还有些小,对生死之事并没有太深的感觉,虽然也会难过但没有梦中那么深刻的绝望。

也许是梦太真实,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郁沅胸腔至今还隐隐作痛,即便他多次打断自己往糟糕的方向去想,但不可否认这是真实存在的一种可能性。

排异、感染、再灌注损伤……每一关都无比艰难……

如果干脆放弃换肺这一项选择,养母将在非常痛苦的咳喘中度过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的余生。

尘肺三期越往后,病患的状态越差手术的成功率就越低,甚至会有一部分患者会在等待供体的过程中失去呼吸。

不论哪一条路对家属来说都很难,花费高额的手术也许患者连手术台都下不了,直接葬送几年生命。而保守治疗,日日被病痛折磨,每一天都是生命的倒计时。

郁沅越想越揪心,再想到王德琨就这一把悬在他身上的利刃,他能留在顾劭承身边的时间寥寥无几,离开后……他难以想象,如果再没了母亲……郁沅彻底被梦境中的绝望情绪感染,身|体微蜷地坐在椅子中。

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是一条绿色的消息提醒。

郁沅搓了一把脸,滑开锁屏发现是顾劭承发来的消息:[听说手术很成功?]

郁沅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

顾劭承的回复唰的传了回来:[我什么都知道。]

郁沅突然被对方臭屁的口吻逗笑了:[那你好棒棒喔/摊成猫饼jpg]

顾劭承:[我还知道你正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