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夫妻二人如今对找孩子的事情都有些魔怔。

一个是没日没夜地帮别人找孩子,四十出头身|体各项指标都亮起红灯,另一个更是一年要拖十几个少年去验dna。

一次他们叔侄二人坐在车里,他小叔隔着主干道远远看到一个半大的少年,就觉得对方的侧脸举止和堂弟小时候一模一样,小叔推开车门不要命地穿过疾驰的车流,熟练地掏出一万块现金就要带人家去验dna。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楚清昀实在忍不住劝阻:“路上车那么多……你怎么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楚光柬摇了摇头,低低说道:“小昀,我已经弄丢过囝囝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该放过任何一点希望。”

楚清昀闻言心酸不已,他比堂弟大六岁,

从小就跟叔叔婶婶一起生活,从婶婶怀孕开始他对堂弟的期待不比别人小,夫妻工作繁忙的时候,他会跟着保姆一同陪伴堂弟。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他去探望外祖,也许有他看着,小堂弟也不会就这么被人抱走。

楚清昀深吸一口气:“……可你要是出了事,囝囝回来你也看不到啊。”

楚光柬不答反问:“你说囝囝冬天就那么一身是伤的被留在山里,他该多怕多疼啊?”

“要是我出事……那就当是报应吧……”

楚清昀失神地望向窗外,半晌后按了按发红的眼尾,拨通了顾劭承的电话。

他和顾劭承同岁,曾经在同一所公学求学,不过顾楚两家的交往不算紧密,他也没有什么社交任务。

而顾劭承当时虽然还没疯名远扬,不过世家大族间对他那位鲜少露面的画家母亲都有所了解,虽然面上不敢显露,但也都怕他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病,故而都默契地形成一种对他敬而远之的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