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走出去抱抱他但房间被丈夫锁上,她清楚自己只有配合治疗才能早些恢复,早些见到她的孩子。

母子俩隔窗互动了没一会儿,小男孩就被匆匆赶来的保姆抱走了,留下女人暗自神伤地望向遥远的天际……

顾劭承恢复了一点意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画面,可不等他多想又被另一个梦境席卷。

梦中已经是几年后,半大的男孩毫无生气地躺在红木地板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只不过鼻子嘴角都是漫出的血液,脑后也被摔破,溢出斑驳的血痕。

女人双手扼住他的脖子,前一秒还在歇斯底里地嘶吼,下一秒却突然崩溃大哭。

像是突然清醒了般眼底流露出慌乱的情绪,泪水扑簌簌往下掉,她轻拍着儿子的脸颊:“承承……承承……”

见他始终毫无反应,便用细瘦的臂膀将儿子拖抱起来,一边费力的向外走一边魔魔怔怔地碎念着:“承承,我的承承,别怕,妈妈这就找医生,别怕……”

可等孩子被保镖接走,她又重新陷入疯狂,直到再度被关进房间。

这个房间内的一切都是专门为她设计的,玻璃镜子都是无法人为打破的高强度材料,且表面都附着一层透明的缓冲膜,房间内的一切设施都是防自杀的。

自从十年前,她第一次割腕失败后,她发病后就会被安置在这样特殊的房间,哪怕是她短暂的清醒时想死也死不成。

卫秉均要尽心尽力地守着她们这对精神病母子,既能被歌功颂德感天动地,又可以在日后作为法律上的完全行为能力人帮母子管理财产。

女人颓然地站在镜子前,绝望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然而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又会在昏厥时恢复呼吸,她尝试过多次都没办法了结自己,最终再一次趴伏在地上痛苦地撕扯起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