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戚辛打开房门时,就看到燕筱筱仍保持着昨晚自己关门前的姿势站在门外,他紧皱的眉头,微不可察的松动了一分。

“师祖,他怎么样?”

燕筱筱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了整整一晚,开口的声音自然嘶哑难听。

戚辛不紧不慢的用手帕擦着手,“命是暂时保住了,可之后怎么样,很难说。”

听到戚辛那模棱两可的话,燕筱筱忍不住皱眉,“师祖什么意思?”

戚辛垂眸道:“他周身的经络俱断,我只得以一千零一根金针帮他把经络重接。他这身功夫自然是全毁了,之后会不会留下什么

残疾,或是这条命还能维持多久,我也说不准。只能看他恢复的情况……”戚辛说到这,叹了一声,“以及他的造化了。”

燕筱筱倒吸了一口凉气,搁在身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被她克制地捏成拳,“就没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吗?”

戚辛摇头道:“除非接受第二次行针,洗髓易筋。不过那种痛苦,只怕没人能承受。”

燕筱筱几乎有些不敢问,“比……您这一夜替他重接筋脉……还疼吗?”

戚辛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她,“我昨夜只是重接,还可以在他昏迷的情况下进行。若是要洗髓易筋,则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将

周身的经络寸寸截断,再重新梳理。其时间及痛楚,大约是这一次的七八倍吧。”

昨夜白夜的惨叫声似乎犹在耳畔,燕筱筱的声音已不自觉地颤抖,“此法……师祖成功过吗?”

戚辛微微垂眸,“曾在三个人身上用过。”

“结果怎样?”

“没一个人坚持到最后,都在开始之初,就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