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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窗的桌面上放着食饵,有鸟从窗栏外飞进来取食,白发女人像是在注视,又像是在出神,她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默,无声,独自一人,形影相吊。

他走进门,轰冷回过头看到他,露出了愣怔的表情。

多年不见,年轻的母亲被漫长的孤独腐蚀了青春与光彩,无法保护任何东西的孩童长成了颇受瞩目的少年英雄。

他们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这么多年的光阴和由此产生的疏离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好似山海不可跨。然后少年动了,他关上门,朝不知所措的轰冷一步步走去,“妈妈。”

他这么叫着,只一声,几乎让轰冷下一秒就流出眼泪来。

后来他们调整好情绪坐下来,又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轰焦冻其实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可在久违的母亲面前却一股脑地把这些年发生的事都倾吐了出来。

他们没有说当年的隐痛,没有说那壶烧开的水和留下的疤,也没有说「对不起」和「没关系」,也许当年是痛的,曾经是痛的,在截止到昨天以前都如沉疴般痛得彼此无法面对,但在母与子重新对上目光的瞬间,或许更早在轰焦冻推开病房门的霎那,一切苦痛折磨便在眨眼间变得无足轻重。

轰冷和薄野翎仍在温声谈论着,从轰焦冻的角度往下看,能看见她们像两个同龄女孩子似地凑在一起说话的模样。

尽管是再琐碎简单不过的话题,可说着说着就有笑声传出来。

记忆中哭泣的妈妈,再见时寂寞的妈妈,与他说话时欣慰望着他微微笑着的妈妈,都不及此时的妈妈充满少年人的开朗与活力。

轰焦冻轻轻戳了戳重新挂好的风铃,挣脱了束缚的风铃摇晃着,发出了轻快的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