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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地方政府围城剿杀,哪怕是敌方干部也难有这种待遇,对一个叛逃的清道夫来说实在非常夸张了。

他步入站台,四处观望。在他走远后,白色石雕圆柱后的泽田纲吉微微松了口气。

面具在进站时便扔掉了,在城里还好,在车站里戴面具实在过于打眼。

背抵石柱的泽田纲吉听见薄野翎又咳了两声,他看向身边的少女,只见银发绾在帽子里的女孩子低着头。他伸手去摸了摸少女的额头,只觉得温度好像又升了几分,“阿翎?”

少女外套下的衣物还是夜里湿了水那身,凑近了仍能隐隐闻见海水和血腥气。

“嗯……”即便状态如此糟糕,她还是将额头抵在泽田纲吉手臂上,低软地回应:“我没事。”

他们手上有票,但没有护照也上不了车,一旦闹出动静又会暴露行迹,攥在手里简直如鸡肋一般。

周围都是些来来去去的人,大多都是旅客,来的人一路颠簸风尘仆仆,却还是在看到这座城市时发出欢欣的笑声;

去的人手里还抱着相机不肯放下,连车站的白色石柱都忍不住想拍下来留念。

他们来来去去,像自由随心的风一样刮过泽田纲吉身边,将他和他怀里的姑娘寸步难行地困在自由外的孤岛。

神经已经紧绷至此,一道脚步突然停在了他们身边,泽田纲吉几乎条件反射就想回击,却见眼前不过是两名穿戴得体的亚洲人面孔。

似乎是情侣的两人看起来有些无神,他们伸手递出夹着车票的棕红小本,泽田纲吉警惕地看了一眼,竟是两本护照。

场面有些诡异,高烧不适的薄野翎此时也抬头看过去,她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眼亚裔情侣,然后伸手接下了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