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副管勾一怔:“不能吧,她到底是个姑娘家。”

刘管勾反驳道:“在她之前,你们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在太医院做到副院之位?何况她行走于太医院与宫闱之内,谁不敬佩她医术,谁敢因她是姑娘就小瞧她?”

他深吸一口气:“是,秦院正人不错,从不刻薄咱们。可他老人家的心思也从来不在管着这太医院上头!他老人家当了二十年院正,深得太上皇信重,可从来没想过给太医院大伙儿谋谋福利——至今这俸禄还是二十年前的旧例!这一月四两银子够谁使得?”

“太医们无妨,他们有的是外头的钱可挣,一月二十两的俸禄都不在他们眼里。可咱们不一样,守着个库房挣个死月银。再这样下去几年就没法过日子了。”

他这么一说,两个副管勾也心有戚戚焉:“可不是吗,要是咱们的活轻省也罢了,可药材是最珍贵的,但凡阴天下雨咱们就风里来雨里去的挨个看门窗,还要忙着给许多药粉封口。遇着天气好,还得按着太医们的吩咐,把好些药搬出来晾晒。就这,还不能有什么耗损,不然还得自掏腰包补上,日子实在难过。”

刘管勾拿起手里的玻璃瓶,这装参茶的玻璃瓶,就抵得过他们的月例了。

而这样的好茶,小林太医就能送了来给他们,可见心性体贴大方。

他意有所指道:“秦院正再不会管咱们的事儿,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也实在没必要为了咱们折腾。其余两位院副也是如此,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脾气。可小林太医不一样,她又年轻又有本事,来日说不得太医院在她手里,会有不一样的气象!咱们也有好日子过!”

两位副管勾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刘管勾指着桌上的好茶笑道:“咱们药库得了好东西,也不能藏私,等下晌不忙的时候,叫医具库和上珍库的兄弟们都来品品茶。”也透一透他的想法。

两位副管勾一齐点头:“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