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觉得太上皇对荣国府有旧情。”太后声音愈加冷:“可别说贾代善这种死了十多年的臣子了,便是他的亲儿子亲闺女,太上皇也都全不在乎了。”

一个人被病痛和死亡的恐惧,折磨成了全然无情的样子。可笑外头的人还都揣测他对这个有旧情,对那个有隆恩的。

殊不知,全都是笑话。连她这个发妻,也只是面上的事儿罢了——没见太上皇都不曾主动提出让林姜来给她这个太后诊脉吗,他根本是只在乎自己的。

荣国府自以为的底气,其实早就不存在了。

“那小林太医,现在在太上皇眼里,就是一味珍贵的药。荣国府识趣给他供着药也罢了,若是不识趣,他们全家死在太上皇跟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就像太上皇曾经冷漠地处置过争皇位的儿子,似乎那处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常嬷嬷不敢说话。

只在心里想:其实这宫里盼着太上皇长命百岁的人真的寥寥无几。

偏生小林太医出现了,若是她真有造化治好太上皇,让太上皇再熬上二十年,那皇上想必要恨死她,将来她这个大夫的下场怎么会好?

她禁不住替这小姑娘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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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的担心,林姜全不担心,她正沉浸在喜悦里,美美数着新入账的声望值。

谢谢贵妃,谢谢齐阳长公主,谢谢被鹰甩了一耳光的高少爷,谢谢每一个传播玉容膏的人民群众——托赖他们的帮助,林姜的声望值终于突破了九千,逐渐向着一万迈进。